我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在還沒上幼稚園的時候,我就有了些許的記憶,一直 存到現在,我記得那時我不知道我有父、母親,而後來我知道我母親在生下我不 久以後,,就到日本去了,一直到我上幼稚園大班的時候才回來。 當時,我是一直是住在爺爺奶奶家,由他們來撫養我。到了我大班的時候, 我母親從日本回來了,我就被接回去住了,然後我父親也出現了,我們三個人住 在一起。

上了國小一年級的時候,因我父母是商人都要去做生意,早上賣早點,晚上 還要賣別的東西,我常常一個禮拜只有星期六、日才見得到他們,所以在之前, 他們就教我要會自己煮飯、洗衣服、自己起床……等事,讓我能學習獨立,因他 們沒辨法照顧我,我還記得那時是住在挺鄉下的地方,我們家還有爐灶,我小時 候還用那來燒開水。 所以我小時候很內向、甚至是有一點自閉的傾向,我只喜歡跟我的書為伍, 我沒有朋友,在班上也是不講話的那種型,我甚至覺得我是一個不該存在這個世 界的人,因我認為我一定是父母有了不正常的關係而生下來的,而他們為著我的 緣故而結婚,所以大家都活的不快樂。

我父親,看到我母親他的親戚,就好像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樣,每天 東躲西藏的,連出去的時候,也要我出去幫他把風。而我母親的名聲似乎也不怎 麼光采,在我聽到姑姑叔叔伯伯們談話中,我知道,他們(姑姑叔叔伯伯們)也 很討厭她,直到如今他們是不被祝福的一對,卻要生活在一起,難怪會有很多的 問題,而我就成了他們的出氣筒。 就拿一件事來說吧,從小,住在鄉下,貓很多,有一次我們家的一個玻璃杯 被打破了,我母親就問是不是我父親打破的,我父親就說:「不是。」然後他就 一直責問我,而我一直說不是我,然後他就指責我說謊,後來就打我,打完後又 問,一直重覆,但我一直說不是我,最後我受不了了,我就說是我,然後再被毒 打一頓,就算了,後來他知道不是我,卻也不會說什麼。

所以我從小就很自卑,我多麼希望不被生出來,到了二、三年級他們吵架吵 的越來越兇了,甚至打架了,我就被打罵的更厲害,在那時我就慢慢的會翹課、 逃學、離家出走,但我的成績在班上算是不錯的,而且在班上又很乖,所以老師 每次都以為我是生病所以沒來上課,卻不知我是翹課,在我三年級的時候,我就 曾離家出走過,歷時一天,結果在路上被母親看到,而把我帶回家,當然也免不 了一頓打了。

在五年級的時候,我們家搬到台北市,在現在的信友堂對面那。有一天,我 父母不知因何事,又吵得很兇了,那時我剛好在旁邊,我父親很氣憤,就把我甩 到門邊,還一直罵我、甚至拿餿水給我吃,我那時真覺得,我比畜生更不如,後 來就被父親趕出門了,在外面流浪了幾天,我母親把我帶回家,自己撫養我。

我還以為我們家從此後會有一點溫暖、會有一點愛,但我錯了,在國一上學 期的時候,我的數學從來沒及格過,而國一下學期,我第一次月考,就考了九十 六分,我興沖沖的拿回家給母親看,但他卻當著我的面把考卷撕掉,丟下一句話 說:「有什麼好高興的,你以為這樣的成績很好嗎?你只能考第一名,考一百分 ,才有用。」自此後,我不再喜歡讀書了。

我而國三的時候,有一天我回到家中,我發覺我的衣服和書都被打包好了, 我母親回來後, 就把我的東西搬到外面, 然後還哭著對我說:「不是我不要你 ...。 」我告訴她我想留下來,但她卻不肯,至今我仍不知道我必須離開的原因 是什麼。

那天我哭不出來,我只冷冷的看著她,我恨她,我非常恨她,我恨造物弄人 ,我再也不要這個家了,我再也不要再見到她了,我叫了一部計程車,把我送到 爺爺家去,我還騙我的姑姑和爺爺說:我國三快聯考了,母親因為要做生意而沒 空管我,要我來這兒住。」一直到我考上明新工專,我都再也沒有看過我母親。

曾有人問我:「愛的反面是什麼?」我很自然、直接的告訴他:「是『恨』 。」他說:「你錯了。」愛的反面不是恨,是冷漠,因為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 你會在意這一個人對你如何,甚至是他的所在所為,而恨一個人的時候,也是因 為你很在意他,而他可能不經意的傷害你,可能讓你很難過,但你還是對他有感 情的存在,而只有在路上的陌生人,你跟本不會在意他,他就算得罪了你,你可 能會生氣,但過了幾天,就沒事了,你不會氣一輩子,而現在我跟我母親就是這 樣子,我們就像陌生人一樣。

註:這篇故事非常讓人哀傷,但是卻是很真實的故事。有多少孩子,就是在 學習「冷漠」中嘗試保護自己,僅只是因為他從父母身上看到自己「根本不應當 出生」?這個故事引發很多迴響,我只取其中一篇「擁抱的故事」。

回應:擁抱的故事 jingtang 

從前有個國家,那國家人與人之間太過冷漠,所以遭受詛咒,所有的人身上 都長刺出來,他們恐慌,他們害怕,可是他們依然故我,一代一代過去之後,大 家習慣了。

很久很久以後,第 N 任國王結婚了,他們一直生不出小孩。 一年、兩年、三年,國王和王后著急了,再一年、兩年、三年,全國的人都 著急了,再一年、兩年、三年,路上的狗都著急了,因為大家心情不好都找狗狗 出氣, 終於,........ 王后生了王子,從國王到小狗都鬆了一口氣。 可是,當他 們看了王子的模樣之後,從國王到小狗都把那一口氣用力吸回去,因為,王子身 上沒有刺,皮膚光滑得令人害怕,於是他被視為不祥的人。 王子漸漸長大,愛心也一天天增長,有一日他想擁抱他摯愛的爸媽,但被阻 止了因為那會被刺傷。

終於,他再也無法忍受那個冷酷的環境,在國王 60 歲生日那天他擁抱父親 、母親以及他所能擁抱的每一個人,於是,在他失血過多的情形裡倒下,這個國 家的詛咒被消除了,陽光又能穿透雲層,普照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