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與音響的狂想曲之二:從音響性到音樂性的小狂想 蘇友瑞 |
話說前陣子瘋狂喜歡上舒伯特的D.950第六號彌撒曲,至今全曲聽過不下三十遍,藝術價值最高的信經(Credo)樂章更是狂聽破百遍以上;結果發生一件有趣的音響與音樂歷程,讓我不禁又陷入新一波的狂想。
剛開始接觸這首音樂時,第一次聽到的是TELARC版。該版本錄音非常發燒,我又正好使用還不錯的汽車音響播放;結果我雖然在版本比較之下知道沙瓦利許版詮釋較佳,但是基於好錄音導致音響快感的現象,加上在車上反覆聽了不下五十次的信經樂章,因此在我寫那篇『《電影、文學與音樂的對話》──魔戒與舒伯特的D.950彌撒曲』時,當下決定使用TELARC版為參考演奏範例。 |
於是有一天我終於把TELARC版拿回車上,想說還是聽音響性好的CD片開車比較輕鬆吧!不料...........
我直接播放我最愛的信經樂章,咦?天啊!這是什麼音樂表情?樂句沒有抑揚頓挫像在唸經!舒伯特豐富的情感跑到那裡去了?再來,到了男聲獨唱樂段出現,我受不了了趕快把唱片退出,天啊!真的是毫無情感的唸經跟充滿情感的音樂家之巨大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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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音樂性是會上癮的!明明音響性的差異頗大,但是習慣了沙瓦利許的音樂性之後,再也受不了沒有音樂性的演奏了。 原來,音樂性這種東東,雖然我長期聆樂的經驗可以快速分辨出好壞高低,但是要真心的熱愛,還是得『多聽幾次』。 原來,要聽到破五十次以上才能真正領會音樂性最深的神髓,才會產生不由自主地捨棄音響性而就音樂性的藝術選擇。也就是說,音樂性的差異的感受強烈度,跟音樂聆聽的次數成正比。 原來,即始我聽這首音樂的第一印象是TELARC版,仍然會輕易被沙瓦利許版打敗,可見聆樂之第一印象還是不敵音樂性之差異。 換句話說,『深入』一首音樂與『淺嘗』一首音樂會產生音樂性與音響性的偏好逆轉嗎? 我想到我最喜愛的貝多芬後期弦樂四重奏,整組樂曲聽了不下千遍;認真研究十多個演奏版本,每個都至少聽了二十遍以上。結果我的最愛是情感『最』濃郁的義大利弦樂四重奏團的詮釋演奏,難道瘋狂深入音樂本身,也會自然造成對音樂性的強烈要求?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那篇『《電影、文學與音樂的對話》──魔戒與舒伯特的D.950彌撒曲』文章己經流傳出去了,會不會造成這首音樂的愛好者敵視我沒有力倡音樂藝術高太多的沙瓦利許版?嗚,天上的舒伯特,請你千萬要原諒我!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