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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音樂的『新天新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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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父親對古典音樂的喜好,我從娘胎就開始聽古典音樂;第一次被他人的古典音樂素養電到,是與經典雷射唱片行林智意先生的一番奇遇。第二次被電到,就是到《新天新地》唱片行被林主惟先生與美好時代的唱片瘋狂引發購買唱片的慾望。如此奇遇,應以長篇連載陸續記下音樂與音響的種種札記。
後來我的興趣轉向不再參與古典音樂討論,但是後來的參與者總是有事沒事就談到3B2T的觀點是否有偏差;說老實話,除了老掉牙的『聽得廣比較好』的流行觀點外,看不到什麼令人驚心動魄的破除迷信言論。直到出現一個id叫做Jacques,暱稱是胡小玉,寫出幾篇重量級的文章批判古典音樂唱片界偏差的『排法』現象,突然造成『反3B2T神教』的聲勢大漲,產生非常多有意義的彼此批判討論。於是在1997年留下這個『3B2T護教史』的有趣事件。只可惜,當時沒有直接與胡小玉論戰!
第一次與論戰對象相遇,就是第一次去新天新地這家唱片行。聽音樂,是期待能追求某種心靈的提升?還是,聽得很爽就好?我當然是以『心靈提升』為立場去踢館。 於是我們從台灣社會只有『價格取向』缺乏『專業取向』的淺盤子價值觀,討論到CD唱片各廠牌資本主義化後藝術精神的喪失,再討論到特殊唱片小廠保留的藝術真誠心靈。然後再一路苛評3B2T的失敗與演奏家的偏差,旁論佛瑞、法蘭克等法派音樂家的心靈深度水準,再把夠水準的指揮家與演奏家一個個拿出來深談;最後,分享正確音響如何重現正確錄音的忠於音樂之音響角度。 哇!每一個題目都可以寫成一本書。
話說林主惟提出一套『古典主義演奏法』的理論;這種演奏法著重在詮釋樂曲時,每一個樂句或樂段皆為了整首音樂的完整架構而服務,聽完詮釋後來個事後追溯,你會發現每個樂句的速度、力度與音色都是『有理可循』的。於是整首音樂有一種『音樂中的純粹理性』,也就是音樂本身完全不帶感情就可以獲得的『純粹美感』。在這樣的分類下,老克萊伯(Eric•克萊伯)與克倫貝勒等都算是這一派的大師。 相對的福特萬格勒是另一極端;在他的詮釋中,會抓住幾個音樂的高潮點,讓某一個樂段或樂句產生感人至深的高潮點,相較之下其他的樂句幾乎是可忽略的襯托用綠葉。你會發現你很容易被那個高潮點深深感動 ── 相對的你就不去計較其他樂句故意的平凡表現。一種嚴格的苛評會認為這往往是廉價的情感陷溺,我不否認初學者的確容易如此。但是等到聽得夠深入後,我得強調這種渲染法仍然是非常偉大的藝術表現。 那林主惟你這種古典主義演奏法能提出什麼貨色?我猜老克萊巴,猜中一半?誰?Carl Schuricht?好像聽過但是沒有注意,有多強?來,放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給我放第四樂章。這個樂章才是一見真章的實力表現,福特萬格勒在這個樂章的表現真的是.....太令我傷心了,最偉大的版本就是老克萊伯無人能比,當然穆特拉汶斯基也可以拼拼。來一下 Carl Schuricht 吧!
嗯,『古典主義演奏法』一點都不古典,Schuricht 為了完整的音樂結構,也敢擅改原譜!例如最後的慢板轉急板之結尾吧!他使用了平和的速度,每個聲部都獨立地強調出來。轉急板之前是一段木管與弦樂的對話,他居然修改原譜:剛開始的木管用斷音,再來用一般音,再來用延長音.....層層推向緊張點,以慢速開始進行急板的結尾;逐漸加快速度,音樂結構有條不紊地結束。哇!太感人啦! 所以新天新地的風格,不是提供知識提供資訊,而是提供理念 ── 使用豐富人文精神承載著聽音樂的理念。在台灣的人文環境,我們養得起這樣子深刻的『專業』唱片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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