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PANI 4C4017
| Cesar Franck: 戰間期1923-1942的錄音
管風琴:Marcel Dupre杜普雷/ Charles Tournemire杜涅米爾
鋼琴:M. Faure佛瑞/ A. Cortot柯爾托/ Yves Nat納特/ Blanche Selva/ Marcel Ciampi
小提琴:J. Thibaud 提博
獨唱:Andre d’Arkor/ Arthur d’Endreze/ Charles Panzera/ Germaine Martinelli
四重奏:Quatuor Pro Arte/ Quatuor Capet卡佩四重奏
指揮與樂團:Pilippe Gaubert高貝爾 cond. 巴黎音樂學院管絃樂團/
Albert Wolf吳爾夫 cond. 拉穆盧管絃樂團/
Gabriel Pierne皮爾奈 cond. 柯隆(Colonne)管絃樂團
牧歌/前奏、詠嘆調與終曲/交響變奏曲/前奏、聖詠與賦格/如歌的樂章/四重奏/鋼琴五重奏/小提琴奏鳴曲/D小調交響曲/被詛咒的獵人/救贖/普希克Psyche/一首改編為管弦樂的聖詠/兩首夜曲/兩首歌曲/三首教會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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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朗克(1822-1890)是浪漫主義的靈魂人物。然而,我們若似是而非地一意要在他的音樂中找尋某種激情的釋放,必將不得其門而入。浪漫主義所企求的,並不是要藉強烈的表情對比來宣洩善感易動的激情,而是要將個人獨特的氣質轉化為純粹的美感意境。法朗克、和稍早的舒曼二人為浪漫主義所樹立的典範,正是在此。舒曼當時在日耳曼未能得到應有的重視,雖不無遺憾,但法朗克在法國卻終獲肯定,並在音樂美學上形成一段法朗克的傳統,直到二次大戰為歐洲帶來無情的毀滅,方才衰歇。
這套歷史錄音收錄法朗克二十首各類最佳的作品。除全面呈現了他的音樂風貌,這些錄音所保存的美學傳統,更將他的氣質與音樂意境表達得淋漓盡致。它們的錄音年代介於兩次大戰之間:最早為1923,最晚1942。那是一段真正的傳奇。這些錄音原本分屬Gramophone、Columbia、Polydor、HMV等大廠所有。Timpani公司的Stephane Topakian先生不惜重金買下版權,重新整理發行,為的就是要實現他的一份理想──重現那段屬於法朗克傳統的二十年。
確切地說,法朗克傳統是一個時代和美學品味的反映,和想當然爾地從一些親炙法朗克的學生所傳授下來的「傳統」並不相同。這些錄音的演奏者,在出生和教育上都屬於一個不凡的時代;他們在十九世紀浪漫主義中陶冶成長,成為法朗克傳統中一群最秀異的音樂家。拿Blanche Selva(1984)來說,她在十一歲就獲得鋼琴首獎,展現罕有的藝術氣質。1904年,她劃時代地在十七場的系列音樂會以鋼琴演奏了巴哈全部的鍵盤作品。她還寫過〈論奏鳴曲〉(1913)和〈貝多芬奏鳴曲〉(1923)等擲地有聲的論文。這些要素無疑是這些錄音權威的保證。
他們對於法朗克其人及其作品的洞視是無可言喻的。法朗克素以管風琴演奏聞名,但他是怎麼演奏呢?由於文獻難徵,杜涅米爾Tournemire(法朗克學生,並繼他之後接任聖克洛狄德大教堂司琴)所留下的錄音就顯得彌足珍貴。他以法朗克自己的管風琴所彈的〈如歌的樂章〉,清楚呈現了法朗克極富韻律和表情的演奏方式。在聲樂方面,Martinelli在〈Mater Dolorosa〉所唱出的宗教情感,高貴而有節制。在Arthur d’Endreze所唱的〈天使之糧〉,顯然也有同樣的節制感,但這在現代的演唱當中卻常常變得索然乏味;Arthur d’Endreze不加多餘的修飾,就唱出了這首歌曲極為優美的造型。
在鋼琴、室內樂、管弦樂方面,法朗克的創造力更是展露無遺。從〈前奏、聖詠與賦格〉的第一個小節開始,我們就可感受到Selva寬廣的詮釋,充滿了琴音和樂思的張力,以及性靈之美。她似乎以全副的情感融入,掌握聖詠的內在義涵與作品的結構,來再現這首作品。她在賦格結尾處疊合各聲部主題的手法,足為鋼琴演奏的典範。同樣地,柯爾托Cortot在〈前奏、詠嘆調與終曲〉中讓鋼琴盡情的歌唱,散發迷人的旋律感。他和提博Thibaud合作的〈小提琴奏鳴曲〉真可謂極致,那聲音是多麼燦爛而富有魅力!也許艱難的〈四重奏〉更要略勝一籌。Pro Arte四重奏的演奏深具邏輯,而且音色處理得非常優美,充滿熱情,卻又隱隱帶有不祥之感(第二樂章;此曲完成於法朗克去世該年),強烈卻又顯得細緻敏感。
在聽完幻想風的交響詩〈被詛咒的獵人〉、令人陶醉著迷的芭蕾舞樂〈普希克Psyche〉,和溫暖淳厚的〈交響變奏曲〉,最後我們要聽的是〈D小調交響曲〉。有許許多多名指揮家對它的詮釋不但顯得沈重,甚至過於苦悶,高貝爾Gaubert則呈現它原本略帶神祕的特質。我們一聽他的錄音,馬上就能知道這個要素,和這首作品的重要性何在:開頭慢板的進行,有著適度的寬闊感;主題的展開完全按照要求,聲音飽滿且有濃淡變化;旋律的表現充滿詩意。均質顫響的弦樂,澄澈的木管,散發光澤的銅管,交織成一首結構宏偉的作品;在這之中,樂曲逐漸進入一種性靈的體驗,洋溢著靈光的喜悅。這裡的法朗克,栩栩如生,真實地彷彿現身說法,充滿了美感和熱情的奉獻。我們這才得而領悟,何以他的音樂是如此純粹而真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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