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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夷時間的六月三日,爆發了天安門事變。
事變之前的五月,大陸學生已經常談論學生群聚天安門廣場的事,談著談著 ,都迭聲抱怨起大陸的政治腐朽與生活疾苦。
只要有大陸學生聚集,便有抱怨;甚至在台灣同學面前埋怨。
以前不是沒有抱怨,但總是輕輕帶過,點到即收;不像這時整籮筐的傾倒, 永遠講不完似的;彷彿壓抑了許久再也忍不住;彷彿天安門的學生成為他們強有 力的後盾,他們不需有任何的害怕。
台灣學生因此發現,在這時機說大陸的不是,只要不過份,是不會像過往一 樣引發他們的自我防衛、反彈、與辯論的。
因此哲朗與白還他們,終有了一種默契,一種自然便引發毋需努力去找出來 的話題。
其實五月的韓國與台灣,一樣有著學運。
韓國的激烈學運,英文報章雜誌偶有報導;但哲朗他們沒有韓國人的朋友, 所以沒多大興趣,台灣的學運呢,是只有台灣過來的中文報紙有提及,外文世界 根本就不關心的,但哲朗又不想拿此作話題,因為哲朗一直就認為這些大學生總 是跟著已點燃的社會運動政治運動的後頭跑,根本沒自己的主張立場,因之那場 社會運動政治運動一壯完聲勢一定不了了之,挺不像個樣子。
那像大陸學運是這麼的有主導性呢!
所以哲朗雖和著幾乎已是批判大陸之一切的話題,內裡還是對大陸能產生這 樣的大學生很佩服的。
誰料到天安門事變還是發生了。
大陸來的和台灣來的學生從來沒這麼團結過。他們立刻召開會議,討論能為 天安門事變作些什麼。
夏威夷的地利,在於能接觸到不同國家的人,而這些人多半是要回到自己國 家去的;因此有利於觀念的宣導。他們立刻決定了要印製傳單散發,央看傳單的 人明白中國產生民主的艱辛,全在於領導者的頑強不肯放權,致使學生為爭民主 而犧牲;也央看傳單的人回國之後能藉各種管道,促使政府向中國領導者施壓。 文章短巧有力,說服力強;是一已出國四年的大陸學生研擬,眾人一致道好 。一北大畢業在夏大學翻譯的女孩,將它譯成德、法、英、日四種語言。印製傳 單的經費是大夥湊成的。
那幾日,大陸來的台灣來的全混合編隊利用空閒時間聲援中國;還在夏大最 醒目的角落擺桌子放置傳單與募款箱。當哲朗看見用英文書寫了的「聲援中國民 主」的大紅布條,懸在夏大活動中心廊下,就莫名的興奮,熱血沸騰起來。
這是多麼美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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