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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邊緣的愛情——電影《玩真的》
作者:陳韻琳
 

《玩真的》(La Fille sur le pont,電影名稱直譯為「橋上的女孩」),和電影《鐵達尼號》一樣,是談愛情帶來的拯救。但這愛情不是常人可有的,因為它是由兩個絕望想死的男女生發出來的,他們因愛而有的信任交託與默契,也就非比尋常。

拋開玩命的隱喻不談,這部電影談的也是生命中難得的際遇——兩個落於深淵的男女相遇,彼此都救了對方,正因都經歷那種深淵之痛,也就能產生深淵與深淵的心靈共鳴。電影用戲劇的手法呈現兩人不能相愛因而產生的張力,但若撇開這層戲劇化手法不談,社會邊緣人應當是最渴望這類的愛情吧!的確,以描述邊緣人著稱的俄國文豪杜司妥也夫斯基,筆下就經常生發這樣的愛情。

這部片子一樣在談及愛情時用著隱喻,《鐵達尼號》的隱喻是藝術和「海洋之心」,《橋上的女孩》的隱喻則是飛刀特技。因此,當兩人之間的關係根本是已達到愛情的最完美境界時,女孩練飛刀特技時,臉上的表情便有很強的性暗喻。當然,這也是相當讓人不舒服的一段,它基本上是變態的,不像《橋上的女孩》中傑克幫羅絲畫裸畫那樣的平靜祥和。

正因為是變態的,所以女孩會離開,尋找真實的愛情,而他們非得要在女孩追尋的愛情再度幻滅、男人的飛刀都已賣掉,重回起點再度在橋上相遇,方能重新正常的發展他們之間早已開始的愛情!




片名:玩真的(La Fille sur le pont),1999
導演:Patrice Leconte
主演:Vanessa Paradis, Daniel Auteuil

當女孩在橋上決定自殺時,她感覺自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她多年來尋覓愛情、渴望愛情,期待最終愛情能圓滿她的幸福,卻是一無所得。她每看到一個男子,就衷心期待這次愛情之神會降臨,但男人要了她,又遺棄她,週而復始的像個咒詛,她覺得自己從出生到現在,運氣一直很背,她也相信她將要繼續背下去。她覺得自己像在候車室,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期待有什麼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卻知道不可能發生什麼事!

但她預備跳河時,碰到了男人。男人會玩飛刀,他對自己有信心,但他需要一個好助手,這好助手需要有跟他同等強、甚至比他更強的信心,能對他充滿信心的讓自己定位在靶上,並確信他不會失誤。沒有好助手,他表演不會成功。

除了信心,玩飛刀他還需要點運氣。他需要碰到會帶來好運的助手。

男人走到橋上時,已一事無成很久了,他正在跟自己說:「今天會碰到她嗎?....還是,從橋上跳下去算了!」

結果他看到那個女孩。他一眼就看出是她!但她不相信。於是他跟她提一個意見:「想自殺?跟著我玩飛刀妳遲早會死,這跟自殺一樣,不過跟著我,妳好歹還可試試有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他救了跳下去的這女孩。他一語雙關的跟救生員說:「很難說是誰救誰,當時太暗!」

女孩決定跟他走。他們之間有一條規定,絕不能發展愛情關係、也不能有性關係,因為愛情會讓玩命表演不再能鎮定,愛情會讓他們失去信心與運氣。

起初是他用盡方法建立女孩的自信,半哄半騙的要女孩相信自己有好運,甚至買服飾化妝品把錢都花光了,改變女孩原本落魄潦倒的形象。因為他要爭取一次表演的機會,只要有好表現,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但他發現,他能爭取到的第一次演出,得在女孩前面還蒙上一塊布,才能被主辦單位接受。他之前還沒有這樣表演過。這簡直是在玩女孩的命、也在玩他的未來!

很奇特的是,在這次表演中,他們才發現他們竟然可以建立如此奇特的信任關係,女孩把自己完全交託給他,他也有信心做出接近完美的演出——他只劃破她一點小小的皮——表演結束後,他賺進大把的錢,接獲另一次演出的約聘,更神奇的是,女孩發現自己在賭場內運氣好的不可思議;而他在賭場外還可以跟她心電感應。信任、交託、心靈相通、好運氣,全發生在他們之中,這根本就是愛情可以達到的最圓滿的境界。

偏偏他們絕不能發展愛情,更不能承認彼此相愛。男人是因事業無望上橋的,女人是因愛情無望上橋的,現在女人成全了男人的事業,但女人自己的愛情呢?若成全女人想要的愛情,那男人的事業呢?他們總有一人得回到橋上,重回起點。現在他們之間的信任交託、默契與心電感應,簡直變成他倆的咒詛了!

女人開始發現他們正病態的將不容許發生的愛情質變。每當她深感孤單渴望愛情之時,就想玩飛刀,(導演在這裡刻意讓飛刀每落一處,女人原本該有的驚嚇表情,變成性愉悅的表情),女人終於決定跟另一個男人走了。她還是要真實的愛情。

那出現的第三者剛新婚,正對自己的婚姻充滿沮喪,他帶女人上了救生艇逃離他的婚姻,他以為跟她在一起會救了他。結果救生艇拋錨在海中,他們瞬間發展的愛情也瞬間完蛋。女人又被拋棄了。

現在女人已回到她當初上橋的原點!

 男人呢,在沒有女人後飛刀再也玩不起來了,他找被遺棄的新娘作鏢靶,結果射中了她的大腿,他失去了自信與運氣,連最簡單的射靶遊戲都玩不準了。


他開始賣小刀,一把一把賣掉。

但男人和女人還是維持著心電感應,他倆都知道對方過的不好。

最後他倆又相遇在橋頭,輪到男人想跳下去時女人出現,勸他往好方面想。仍舊不知是誰救誰的兩人又在一起了。

現在有更年輕、更便宜的飛刀高手,男人飛刀事業被淘汰了。但他倆贏回了愛情。他們終於可以坦然無懼的承認彼此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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