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若 凡
在一個畫廊的展覽之中,我看到了菲律賓藝術家Gabriel Barredo的雕塑作品。其中,兩種不同的作品風格,饒富趣味;也反應了藝術家兩種不同的創作美學觀點。
Barredo的第一種作品風格,是傳承了西方古典(嚴格說,是接近巴洛克與洛可可)的繁複優雅造型,但將其作成動態的作品。如作品《晃動的生命之樹(Swaying Tree of Life)》,就是一個代表。在一棵由FRP材質做成,上面製作了繁複樹葉造型的樹上,樹葉規律而有層次地擺動著。優雅的擺動,散發出宗教感與貴族的氣息。作者,將其稱之為生命之樹。
Barredo的第二種作品風格,則是透過各種不同元素的組合,賦予它一個作者自己定義的意義。如作品《地獄的邊境(Limbo)》,作者結合了人體、傑克般的伸展樹枝物、人體內的小樹與嬰兒造型、以及地面上的拼圖小塊。Barredo,這個定義,基本上,沒有什麼道德意義;更多的是呈現某種心理與感受的狀態。它的美學價值,在於觀者能否相同地感受這種狀態。
我認為,第一種風格,是作者針對較保守的觀者所做的的作品,第二種風格,才是Barredo真正個人想法的表現。這種風格,展現了作者主觀的創作,也期待觀者主觀的觀看。在這樣的創作與觀看之中,作者與觀者之間,似乎有某種聯結,但又好像各自定義。事實上,我個人在觀看這件作品時,也無法充份地瞭解Barredo在創作時主觀的定義,而只能相當大程度依賴我自己的認知與想像來理解作品。
如果我們套用巴赫汀「眾聲喧嘩」的說法,那麼,Barredo的作品,確實表現出了眾聲喧嘩的企圖與效果。作者本人的聲音,再加上每一個觀者個別的聲音,已足以將其作品詮釋出多樣而歧義的內涵。
Barredo的作品,放在當代藝術的脈絡之中,或許,並不容易客觀地評價;而取決於每一個個別觀者主觀的感受。這種去客觀化,在我看來,也就是當代藝術,一個重要而明顯的特徵。Barredo的作品,確是十分當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