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桐島退社了」觀後 心得分享~變調的社團經驗
楊麗齡
「社團」乍看是一個提供自主選擇及合乎自己興趣的地方,但在日本這個升學主義至上及職涯發展至尊的脈絡下,社團變為成人控制高中生的機制。但藉由一個風光十足的社長的退社,引發一連串的漣沂。在這漣沂中,使原本的權力鬥爭更白熱化,興趣在社團中的份量似乎漸漸退位了,但也有人不順此成規。
因著桐島社長的突然退出排球社後,候補的球員小泉也勉為其難地站上比賽場地,他必須默默承受所有球員對他輸掉球賽的責難。就在這時女同學「實果」總是適時地挺他,因為他們都是「弱勢者」。奇妙的是當所有球員都對桐島的可能出現又屢屢落空時,他卻是第一個放棄盲從昔日的夢幻領袖,提醒大家歸回現實的人。當青少年一昧地以追求領袖鞏固自己的地位時,領袖的缺席才震得醒大家的夢幻。
另一個極端是前田,拿著陳舊的八里米攝影機想要拍電影。這些社員多跟他一樣,在學校中看似很邊緣,無特殊專長。 當會打球類的去校隊,會樂器的去樂團,其他無特殊專長的就來到電影社。此社團甚至沒有自己獨立的門面。但他有一個夢,用父親給他的破攝影機「將我喜歡的東西串在一起」。當他決定不用社團老師寫的劇本時,他著實地在冒險,因為他不會有靠山。但在一次與樂團團長為爭取使用空間時,他突然剛強起來,且質問對方是否有用屋頂的許可證。這個弱勢社團要拍電影時,他們遇到的最大問題是場地,因為到處都有其他社團在使用他們合法的場地~棒球場、籃球場、音樂教室。而它們在沒有社團老師的支持下,要拍一部殭屍入侵校園的片子就四處碰壁。但在爭場地上卻一次比一次堅定起來。
宏樹是桐島的好友,在桐島缺席後,他與另兩位同學組了「回家社」,其實就是要等桐島,順便打球。當另兩位同學認真打起球來時,他卻悄然離開,因為他知道他不是要打球。那他要什麼?等桐島! 在一次謠傳桐島出現的狀況下,他也跟著大夥去找他,卻不經意地撞到電影社在拍電影。在一場混戰中,前田的攝影機被撞落地。宏樹在事後發現攝影機的蓋子,拿去還前田時,好奇把玩這個攝影機,當他得知前田只是為將「喜歡的東西串在一起」時,他驚訝了!劇尾他撥電話給桐島,他會說什麼?
青少年的權力鬥爭在成人的加持下更白熱化了,升大學,做社團幹部可以加分。球賽表現優異,可以被選為職業球員。教師三番兩次的催志願調查表,不斷提醒學生~你的未來在那裏? 學生在看似自由選擇社團的情境下,為著自己的未來,卻不知情地捲入權力鬥爭中。如同前田的電影,學生在校園只是活殭屍,無自主性可言。
桐島退社了,我想是退出權力追逐的遊戲中。其實世上只有兩種人~為興趣、為夢想而活,活在當下; 或為未來而活,要時時知悉自己的位階,努力上上爬,但爬上去做甚麼?不須知道答案!